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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集:以美儲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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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若夫坐如屍,立如齊,禮從宜,使從俗。夫禮者,所以定親疏、決嫌疑、別同異、明是非也。禮,不妄說人,不辭費。禮,不逾節,不侵侮,不好狎。修身踐言,謂之善行。行修言道,禮之質也。禮,聞取於人,不聞取人。禮聞來學,不聞往教。」(《禮記‧曲禮上》)

【意譯】

如果坐著,一定要像代替神靈受祭的人那樣,站著一定要像齋戒時那樣,禮儀要符合時宜,出使他國要遵從他國的禮儀風俗。禮可以確定親疏、判斷嫌疑、區別同異和辨明是非。禮,要求人不要胡亂說話,不去隨便討好人,不說多餘的話。禮,不超越日常節度,不侵犯侮辱他人,更不能顯得輕佻親狎。能修養自身,還能說話算數,叫作善行。一個人行為有修養,言談有理有據,這是禮的實質。只聽說學禮者要上門向他人求教,沒聽說授禮者跑上門去傳授他人的。


湯之《盤銘》曰:「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」《康誥》曰:「作新民。」《詩》曰:「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。」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。(《大學》)

【意譯】

商湯在洗臉盛水的盤子上刻著:「果真要每天洗滌污垢,刷新自己,就要每天每天地刷新,又每天更加刷新。」《尚書•康誥》上說:「做一位毫不慚愧嶄新的人。」《詩經•大雅•文王》上說:「岐周雖然是個古老的國家,她所接受的使命是嶄新的。」所以,她的最高層人物做什麼都達到至高無上的頂峰。

以上是「傳」的第二章,解釋「新民」。


註譯來源:

楊伯峻(2020),《楊伯峻四書全譯》(第一版)。北京:中華書局。

陳才俊(2012),《禮記精粹》。北京:海潮出版社。


內容重點

  1. 禮是善意的「豬仔錢罌」。前人的祝福化成一件件的美物,放置在生活的四周,提醒我們並非活在弱肉強食的「叢林」(見第3集)。
  2. 我們其實被善意的禮物包圍著而不察覺,要好好重新發掘認識,接收禮物。


教學建議

  1. 「名字的祝福」:討論人名、街道名、大廈名等,所包含的祝福。
  2. 發掘傳統的食物、裝飾等隱藏著的美好寓意。(例如湯圓、春卷、回紋)


動畫文字版

可能是科技與我們越來越貼身,近年有人提出「心智延伸」這個概念,大約的意思是:我們思考、認知,其實不只局限於我們的腦部。例如我們會將一些電話號碼記在手機,於是手機,就是我們大腦的延伸。現在幾點?我們的腦部很自然地連繫到手錶上。你也可以說,電子地圖,社交媒體裡面的留言,都是和我們連成一體,一起認知、去作决定。

再舉個例子:偵探將一些資料貼上白板,推理的時候在上面畫來畫去。那一張張的相片、便利貼、白板、筆、以至他的雙手,都是探員腦部的延伸。

將外間一件一件的事物看成自己大腦的一部份,這個說法,無論認同與否,不過大家似乎都覺得很有趣,於是又有一些延伸再延伸的理論出現。就好像「情感延伸」,主張我們的感情,亦並非僅局限於我們腦部。例如我們會畫一張畫,去換件衣服,煮一道菜,發一個表情符號,這麼內在的感情,又會投放在一件件外在的事物上。

把腦部接駁到外面,這不是很科幻嗎?不過最有趣的是,我們說的「禮」,原來都有類似的意思。

禮,還記得禮,就是一個祭台,加一塊塊玉器,還有鼓,這件節奏樂器。

體,咦?為何體字和禮字這樣相似的?古代的男女都喜歡佩玉。玉寓意温潤堅貞。成年的男仕戴冠,女子梳髻,穿著端莊和雅,立正,就像是一個祭台;走動起來,風度翩翩,加上玉佩叮叮噹噹,就像在這裡奏樂。身體,體現禮。

禮,將美善的感情寄存在一件件的事物上,放在我們的身邊,佈置在我們的周圍,和我們一起思考,一起抒情,體會善,體現美。



古時候我們沒有手機,就連手錶也沒有。不過我們看一下日照,看一下月亮,大約就知道時間、日子。桃花開了!黃鶯叫,蚯蚓開始爬出來,鹿角脫落,燕子飛回家……這些,都告訴我們又到了一年裡的什麼時節。它們報告的不光是資訊,一串號碼,而且是生命的喜悅。

我們將這份喜悅再來個「感情延伸」。春天草木初生,我們會用新鮮的蔬菜去包春卷;夏天萬物旺盛,我們都顯示一下肌肉,吃一個特別大的糉子;中秋,我們點起燈籠,和應天上特別大的月亮;冬天,白雪覆蓋著待發的種子,於是我們包餃子,包湯圓。我們圍在一起,分享這些一顆顆、一塊塊,味道還非常好的情感。

感情還可以變成一個個字,一幅幅圖畫,一道道菜,一盆盆花,新年的時候就最常見了。我們佈置一個充滿祝福的環境,互相鼓勵去迎接新的一年。

不過時代變,新一代小朋友,對禮儀節慶,對一個鼎,對揮春,對一大堆古老的吉祥圖案,還認識多少呢?我們的心,又能跟多少東西連接上呢?這多少有點存疑。

啊,至少身份證號碼之外,我們還有名字,父母長輩對我們的祝願,就儲存在我們的名字裡。啊,幸好,除了欄桿鐵馬之外,我們逛街,還會看到充滿善意的街道名、屋邨名。就是這一點點,令我們多了一些安祥。這一點點,其實都是給我們的禮物。

那禮,是不是可以不斷轉化,重新寄存在更多新的事物裡呢?喂!跟你聊那麼多「明明德」,不就是指望你去好好想想它嗎?新一代小朋友!